“希特勒婴儿”首次公开讲身世 纳粹血统成耻辱

  11月4日,已年过六旬的“希特勒婴儿”们在聚会中公开讲述各自的故事,向世人揭露鲜为人知的历史。

“希特勒婴儿”首次公开讲身世 纳粹血统成耻辱


  2006年11月4日,参加聚会的“希特勒婴儿”们参观了位于德国东部城镇韦尼格罗德的纳粹“育婴农场”旧址。 

“希特勒婴儿”首次公开讲述身世

  纳粹“生命之源”种族计划孽债难偿

  他们以“超人”和“世界未来统治者”的名义降生到世上,却在孩提时代就开始背负“纳粹崽子”的耻辱烙印。被生身父母遗弃,被历史遗弃,半个多世纪以来,没有人愿意提及他们的存在。他们就是希特勒疯狂种族计划的产物,“雅利安婴儿”。这些被无根的孤独和“纳粹血统”的负罪感折磨了大半生的人,终于在花甲之年鼓起勇气,首次向世人讲述自己的故事。  


  
   他们并不是严格意义上希特勒的孩子,但他们的确是纳粹法西斯时代的产物。当他们被希特勒从地狱中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无法逃脱的宿命。

  “希特勒婴儿”首次公开聚会

  2006年11月4日,德国东部城镇韦尼格罗德见证了一次特别聚会,约40名参与者都是德国纳粹秘密计划的受害者。他们被称为“希特勒婴儿”,是当年德国纳粹为实现人种净化、制造“雅利安超人”秘密计划的产物。这是“希特勒婴儿”首次公开聚会。如今都已年过六旬的“希特勒婴儿”们在聚会中公开讲述各自的故事,向世人揭露这段鲜为人知的历史。

  此前,由于许多“希特勒婴儿”在纳粹党徒家中长大,或父亲就是党卫军成员,他们有很强的负罪感,许多人不肯公开自己的身份。“希特勒婴儿”们4年前才开始首次私下聚会,去年正式成立了“生命痕迹”组织。约60名组织成员中,大部分都是“希特勒婴儿”。该组织法负责人马蒂亚斯·麦斯纳表示:“直到今天,他们当中很多人还在遭受这个秘密和纳粹种族意识形态的痛苦折磨。”

  “生命痕迹”举办这次公开聚会,鼓励“希特勒婴儿”正视历史、讲述自己的故事、互相鼓励支持,并分享寻找亲人的经验。组织成员维奥莱特·瓦伦博恩说:“只要我们还活着,就要鼓起勇气公开身份,讲述我们的故事。”

  纳粹“育婴农场”遍布欧洲

  巴黎的北部,是一片绵延不绝的丘陵。爱浪漫的法国人给它取了一个充满了哥特韵味的名字——拉莫拉耶。从远处看去,这片山丘的形状像极了一只睡卧的骆驼,头朝西,尾朝东。在它西边的驼峰尖上,坐落着一座美丽而神秘的庄园。这座庄园由一个生产巧克力的百万富翁所建造。如今,它成了法国红十字会伤残儿童中心。但是,若干年以前,拉莫拉耶庄园却全然不是今天的样子。在二战期间,这里的整个屋子里密密麻麻地塞满了用白布包裹着的婴儿,面无表情的护士在他们之间来回穿梭,仿佛他们面对的,都是刚从流水线上下来的产品。

  村民不知道这些婴儿来自哪里?这究竟是一个什么场所?但在当时纳粹的高压统治之下,真相被遮掩得严严实实。这个谜一直到纳粹完全被击败以后才被解开。

  这座庄园,竟然是德国纳粹用来专门繁殖纯种的雅利安婴儿的“育婴农场”,这种“育婴农场”在纳粹的官方档案里有一个学究气十足的名字——“生命之源计划中心”。

  希特勒的“生命之源”计划

  希特勒和他的党羽们坚信雅利安人是神族的后代,他们来到这个世界惟一的目的就是去统治比他们更劣等的种族。基于对这种种族优越性的狂热迷信,希特勒建立了纳粹新宗教,鼓吹要建立一个由优等种族组成的德意志帝国,并最终称霸世界。为了实现这个梦想,种族纯化是非常重要的一步。

  为了制造所谓的纯种“雅利安婴儿”,纳粹发起了“生命之源”计划(Lebensborn),鼓励精心挑选的德国军官跟金发碧眼的“纯种”雅利安美女发生性关系,炮制出“完美的”雅利安后代。

  批量生产纯种雅利安婴儿

  当时负责“生命之源”计划的正是纳粹党卫军头子海因里希·希姆莱。从1933年开始,他就授意所谓的“党卫军精英”专门选择金发碧眼的德国妇女发生性关系,以便为“元首”创造更多的“优秀人种”。除采取种种措施鼓励雅利安人生育以外,为了实现纯种雅利安婴儿的批量生产,纳粹在德国和他们所占领的地区设立了众多秘密的、令人发指的“育婴农场”。

  “育婴农场”向雅利安妇女提供了一个可以生小孩并可以对外保密的地方,使她们可在那里悄悄产下她们非婚生的婴儿。那里的孕妇个个都是金发碧眼,符合纳粹的雅利安人标准。为了保密,母亲的身份都被记录在由党卫军严密保存的文件中,这些文件是与当地普通儿童的出生记录分开保存的,自从希姆莱1936年开办第一所“育婴农场”之后,他手下的党卫军在德国各地又建起了9个这样的中心。在第三帝国12年的历史上,大约有1万名婴儿出生在德国的“育婴农场”。

  鼓励士兵在占领区“播种”

  二战开始后,纳粹又在多个被占领的欧洲国家设立了所谓的“育婴农场”,迫使被侵占国的金发女郎与德国军官发生性关系。当时至少有8000名所谓的雅利安婴儿以这种方式在欧洲诞生,纳粹元首希特勒为示鼓励,经常与那些“雅利安后代”拍照留念。

  许多金发碧眼的德国未婚女子和已婚妇女都疯狂地响应纳粹的号召,在德国士兵开往前线时,纷纷与他们发生性关系。历史学家马克·希尔道:“当年许多德国女子都将她们的行为当作是爱国心的表现,为的是生产出金发碧眼的新一代纳粹分子。”不过,对于其他纳粹占领国的女性,“爱国宣传”显然毫无作用,于是纳粹便使用一些更残忍的手段,逼迫金发碧眼的当地女子与德国士兵发生性关系。

  嫌生育太慢干脆绑架现成

  希姆莱为了实现所谓“光大德意志优等民族”这一极其荒谬的目标无所不用其极,曾经以生孩子的多寡为标准来提拔党卫军成员。纳粹甚至还嫌十月怀胎批量生产“雅利安婴儿”速度太慢,于是干脆直接绑架其他国家具有雅利安血统和相貌特点的金发儿童,将他们送到德国给人抚养,希望他们将来成为德国的“铁军”。二战期间,在被纳粹占领的欧洲国家至少有25万儿童被纳粹分子绑架,送给德国家庭收养。由于战争后期德国资源缺乏,许多被绑架儿童都因营养不良而死去。

  纳粹血统成为终身耻辱烙印

  1945年5月8日,第三帝国投降,纳粹的荒唐计划终止了。但纳粹创造“优等种族”的罪恶行径,却使数以万计的孩子成为牺牲品。这些当年在“育婴农场”诞生的儿童,如今都已经步入暮年。战争虽已经结束多年,纳粹在他们身上烙下的印章却成了他们身上永远擦不去的耻辱的标记。二战结束后,许多在“育婴农场”出生的孩子长大后都因为“具有纳粹基因”而受到不同程度的歧视。

  命运最悲惨的恐怕要算出生在挪威的“希特勒婴儿”了。纳粹虽然鄙视犹太人血统,对挪威人的北欧血统却十分赏识。1940年德国入侵挪威的时候,德国军队指挥官纷纷指使他们在挪威的部下尽量和挪威妇女多生孩子。出于逼迫或出于自愿,成千上万的挪威妇女成全了他们,生下成千上万雅利安血统和北欧血统混合的“希特勒婴儿”。这些挪威妇女万万没有想到,赋予这些孩子以生命将来也会给自己和孩子带来终身的耻辱和遗憾。

  特写

  金发美女以爱国之名沦为纳粹“生育机器”

  在很多人眼里,“育婴农场”是党卫军军官和风骚的金发碧眼女人鬼混的地方,但事实上,纳粹利用人们对未婚先孕的偏见,让普通人成为了种族试验的一部分。

  未婚妈妈被照顾得像公主

  从20世纪初开始,德国的出生率就一直在下降,党卫军头子希姆莱希望扭转这一势头。他内心很清楚,德国不久即将拥有更广袤的疆土,德国需要更多的人口去占领这些地方,而这些人必须是符合人种标准的战士——健康、白种、非犹太人,最好是日耳曼人。

  1935年时,希姆莱创建了“生命之源”计划。两年之后,该计划第一家“育婴农场”在巴伐利亚建成。在这里,女性尤其是单身女性可以享受到优质的产前服务,她们还可以选择在产房或者家中进行分娩。

  在当时的德国,女性未婚先孕就要承受非常大的社会压力。“育婴农场”为这些未婚先孕的妇女提供了一个秘密分娩的场所,在这里各种条件优良,孕妇能够得到精心的照顾。“我们被照顾得像个公主一样。”曾经在“育婴农场”生过孩子的一位妇女回忆起这段历史时说,“到现在我还在想为什么纳粹可以如此狡诈地实施他们罪恶的计划。”

  爱国就要为国家“育种”

  此外,希姆莱还发动宣传攻势,不断鼓动未婚女性和即将开往前线的德国士兵发生性关系,为国家繁育“优秀的后代”。这种荒唐的行为,当时被称作是爱国心的表现。为示鼓励,希姆莱甚至以生孩子的多寡为标准来提拔党卫军成员。纳粹元首希特勒也经常接见这些“雅利安后代”和他们的母亲。而且,在当时的德国,想成为“育种”母亲,并不那么容易,她们除了必须具备金发碧眼的外貌特征之外,还要证明自己家族三代以内都具备雅利安血统。

  被选中的女性怀孕生下孩子后,要带孩子去参加一个类似宗教仪式的党卫军命名仪式——带有党卫军标志的匕首举过孩子的头顶,同时妈妈们宣誓效忠纳粹。

  女人只需生 国家来养育

  此外,“育婴农场”还负责收养儿童,当那些未婚先孕的女性生下孩子后,迫于当时的社会环境,往往不敢抚养孩子,就把孩子交给“育婴农场”抚养。“育婴农场”就为这些孩子寻找家境富裕、亲纳粹的德国养父母,有很多是直接交给纳粹军官家庭抚养,好对他们从小进行洗脑,培养成纳粹的忠诚战士。

  在二战期间被纳粹占领的国家,希姆莱则鼓动德国士兵和当地的金发碧眼女子发生性关系,哪怕采取强迫手段,也要多多繁殖“雅利安超人”。根据挪威当局的资料,德国占领挪威期间,在那里留下了大约1.2万名孩子,他们的父亲绝大多数是当时驻扎在挪威的德国士兵,其中有约8000人来自于设立在挪威的“育婴农场”。

  “希特勒婴儿”的讲述

  无尽的烦恼和耻辱,这就是当年这些曾经被认为要继整个地球的“优秀人种”从纳粹那里、从希特勒那里继承来的遗产。对他们来说,历史开了一个多么大的玩笑。

  锦衣玉食的日子没有过多久,二战就结束了,这些曾经具有特殊地位的妇女和孩子不得不面对他们从纳粹蹂躏下解放出来的同胞。世界从此翻了一个个。成千上万和纳粹军官睡过觉的娜威妇女被送到集中营,成批成批“有一半纳粹血统”的“希特勒婴儿”被送到孤儿院。白眼、嘲笑、侮辱和殴打成了他们生活中的家常便饭;“纳粹猪”是这些儿童在学校里怎样都摆脱不了的绰号。挪威最大的精神病医院的院长说,这些妇女现在绝大部分精神都有不同程度的失常,已经长大成人的“希特勒婴儿”有80%以上智力发育程度低于同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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