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6日傍晚,细雨蒙蒙,18万参加国庆合练的群众正向天安门附近集结。国庆庆祝大会的首场联合演练,将在天安门广场进行。

  当日18时发出的气象服务决策专报显示:天安门14.8℃,比5日18时下降了11.7℃;16时至18时降水量为0.3毫米;风向北风,风速每秒1.1米;相对湿度92%……

  多条干道上,运送游行群众的车队一眼望不到头,市民听着交通疏导的广播,不由得担心:雨会停吗?已经延期一天的国庆合练会不会受影响?游行群众的衣服穿得暖不暖?

  为了确保演练成功进行,气象部门启动了应急预案,人民大会堂为参与演练的孩子们提供临时避雨场所,广大市民积极支持和配合……在各方共同努力下,联合演练顺利进行,达到了预期目标。

  大会堂里姜汤暖

  参加国庆合练的孩子,太过兴奋,似乎无法理解大人们的担心。当晚7时半,北京第一实验小学的学生们带着七彩花环,冒雨出发了。

  “唰——唰——”,孩子们披着黄雨衣在气温骤降的雨夜中走着。演练了一个暑假,终于要在广场上融入欢庆的人潮,孩子们“心气儿”别提多高了。不过,带队老师心里有点打鼓,降温十几度,孩子们受得了吗?有些焦急的家长,也打来电话,探问着孩子的冷暖。

  远远望去,一队队的学生队伍如溪流般向人民大会堂汇拢,带队的副校长忽然接到一个指令——小学生们到人民大会堂去避雨。原来,市委市政府在分析雨情后,紧急与人民大会堂协商,人民大会堂欣然打开了5扇大门,让来自12所小学的3000多名学生进入东大厅休息。

  老师传达了这个消息后,孩子们再也按捺不住,欢呼雀跃起来。五年级五班的张熹晨,以前从来没有进过人民大会堂,这次他坐在统一配备的小马扎上,看着金碧辉煌的穹顶、吊灯、红地毯,从心底里暖和起来。

  在东大厅,人民大会堂的阿姨们,提着保温壶给孩子们送来了姜糖水。张熹晨并不渴,但他还是想尝尝“大会堂里的水”。其他的孩子也是一样心思,把多个饮水点团团围住。为了解决孩子的如厕问题,人民大会堂破天荒地把男卫生间改成了“女生专用”,“外宾待遇也就是这样吧?”小学生们叽叽喳喳地交流着感想,穿了两层校服的张熹晨热得开始冒汗了。

  与此同时,另一部分学生被安置在车上、地下通道和地铁站厅内“充电”,统一采购的牛奶、面包、火腿肠向他们敞开供应。孩子们经过这番休整来了精神,自发地组织起了一些小游戏,打着拍子,唱起歌来。

  气象预报真神了

  6日晚9时半,18万群众在天安门附近集结完毕。但那“不识相”的雨,却时大时小,没有停的意思。演习会不会再次延期?人们心里不免焦虑起来。

  “半小时后将停止降雨,此后5小时内天气以阴为主,国庆演习不受影响,请大家注意保暖。”广场上的扩音器里,滚动播出的天气预报,给全体参与演练者吃了“定心丸”。

  老天爷真会这么“听话”吗?别说群众和组织者,北京气象局会商室内,给天气“把脉”的30多位专家在发布消息前,都激辩了近半个小时。

  一个冷空气团正在北京上空左右摆动,稍微压低一点就能带来一场雨。奥运时期建立的一套短时监控预报系统,就像“云层CT机”一样,每6分钟发回一次天气雷达信号,每15分钟发回一次“双星”卫星的气象加密信息。但最后的结论,必须由专家靠经验确定。会商室内,中央气象台和北京气象台再次视频连线,30多位专家得出了“合练时不下雨”的结论。

  “晚9时47分,雨停了。”北京气象台台长郭虎,在一天一夜没合眼后,清楚地记住了这一刻。7日零时,合练准时开始,人们甚至在云层中看见了月亮,直至合练结束,没下一滴雨。

  “气象预报真神了。”虽然这是个又湿又冷的秋夜,但在最关键的两小时内,一切如愿。

  为了配合此次国庆庆典演练,市气象台共发出18份气象服务决策专报。决策专报以实况、预报及提示为主,内容除了降水、温度变化、气压、风向、风速等,还特别增加了对前期准备、集结、演练、撤场的分段服务提示,“学生要穿厚夹衣”等也成了专报的内容。第一份决策专报5日晚8时发出,此后每两小时一次,到6日晚9时起变为每小时一次,直到7日凌晨3时演习结束。18份气象服务决策专报的准确性,为调动游行群众提供了有力依据。

  演练也有他们一份

  6日下午4时以后,南池子社区的4个出入口都封闭了。对此,住在演练核心区里的居民,早就安排得井井有条。

  70多岁的陈大爷常年住在南池子社区,西靠紫禁城,南临长安街,从上中学起,就经常体验演练、焰火。“我经历过多次国庆阅兵了”,陈大爷觉得,过“十一”就数南池子的节味儿最浓。得知演练的消息后,陈大爷给闺女儿子都打了电话:“咱们还是周六吃饺子吧。”

  同院的侯大妈则嘱咐儿子:“下班打个车,早点回来吧。”为了让游行队伍顺利通过,南池子社区刚贴出通告,居民就自觉地把街面上的自行车、三轮车都推进胡同。

  据指挥部介绍,演练共占用了8000多个车位,在市民的配合下,提前三天,空地基本就腾出来了。

  游行队伍经过时,开烟摊的张大妈决定早关张几小时,她乐呵呵地说:“虽然亏了点,但这样的大庆十年不才一回嘛。”

  晚7时,陈先生下班回家,先把车停在附近学校的空地上,然后步行一站地往回走。刚到警戒路口,就在武警旁边看见了戴着红袖箍的社区志愿者。“老陈,快拿出身份证。”一声亲切的招呼后,他被社区大姐带回了小区。记者从指挥部获悉,当晚全市居民共腾出8000多个占路车位。

  这一夜,还有许多人为国庆演练忙碌着。公交公司出动了3600多辆公交车,地铁组织了近200辆列车。为了引导群众,前门站疏导员在长长的通道中跑来跑去,当晚就把袜子磨出了一个洞。由于是一线工作人员,凌晨4时疏散完最后一拨游行演练群众,早上5时,她又投入到早高峰的地铁运营工作中。

  “为60年大庆尽力,这都是应该的。”采访中,一位演练工作人员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体现了全体工作人员的共同心声。本报记者 孙文晔